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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謝水平在酒吧表演(資料圖)。(《荊門晚報》)
■廣州某演藝酒吧。
  妻女認為“找打”很丟臉他則想當成藝術來做
  成名的憧憬
  想要學英語,去美國表演
  “要是她們能理解的話,我也不會去做了,只有這樣的活才是冷門,才有發展前途,現在全中國可以說只有我一個人在做‘挨打’這個事。”
  謝水平對妻子和女兒的不理解早已習以為常,說到女兒因為他挨打要和他斷絕父女關係時,他說不傷心,但是為自己感到悲哀。
  自從知道他從事“挨打”這個活後,他的親戚也漸漸地對他冷淡了起來。在湖北的老家,他的房子因為年久失修,一直破著,因為回家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,謝水平6年都沒有回家過年。
  “不回家,回不了家,回去也沒意義。”
  他的朋友現在大多都是一起演出的走江湖的藝人,大家在一起談論最多的是“今天哪有演出”、“明天去哪能拿多少錢”。聊到這時,謝水平露出一種不屑的語調,“都是為了生存,沒什麼真正藝術上的追求。”
  謝水平看不起的是三線小明星,“他們走在路上別人也不認識,出場費能拿1萬-2萬元左右,唱歌扭屁股的多的是,但‘挨打’的只有我這一個。”
  他開始說起自己的計劃,他認為現在自己拿的報酬完全抵不上所付出的努力和他的獨特性。
  “從理論上來說,我這是用生命在賺錢。我有很好的功夫底子,從來不會受傷。”謝水平補充說,在美國一個職業拳手,出場費能拿十多萬。頓了頓之後,他說作為中國“挨打王”,自己出場費也應該要從一萬起底,職業拳手能挑選和研究自己的對手,而他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拳頭。
  謝水平住在白雲區江夏村,在這間300塊月租的城中村出租房裡,房間的牆上貼滿了拼音字母表。他曾經想學好拼音可以上網宣傳自己的功夫,現在他開始有了別的打算。他想要學英語,辦一個旅游簽證去美國表演。
  “我必須要抓緊時間,因為美國的消費很高。不過我不會去美國做乞丐,我是去做市場開拓的。”
  謝水平已經想好等媒體來宣傳,然後拿高的出場費。他甚至已經制定出了外國版的“挨打游戲規則”:“在中國是把我打退黃線外,在外國他得把我打倒才算贏。”
  對話
  謝水平回應“被打”:
  “不疼,是真的不疼”
  新快報:別人打你肚皮的時候真的不疼嗎?
  謝水平:不疼,是真的不疼。這裡有一定的氣功和物理原理,你看見過誰能打破一隻軟皮球嗎?我的肚子就像那個皮球,他最多能把我打退,但是不可能打傷我。
  新快報:大部分人是用儘力氣來打你還是有所保留?
  謝水平:在酒吧里,出了錢上臺來打我的人大部分是來發泄的,他們都會用力來打我,但這對我來說沒有影響,越打越精神,我不會有內傷。有時候會有皮外傷,因為有些客人戴了很大的戒指,打我的時候會蹭著肚皮。還有一些女士,她們更多的是好奇,也沒什麼力氣,我會告訴她們,可以叫上另一個女士上來一起試試。
  新快報:有遇到把你打退過的人嗎?
  謝水平:有過一次,那是在佛山,印象比較深。他應該是同道中人,但假裝成一個看熱鬧的普通人,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給了我肚子一拳。實際上,他對我是連打帶推,外行人看不出來。那會我感覺我的內臟震了震,但是僅此而已,我沒有受傷。他打完之後就消失在人群中了,我也沒有和他交流。
  新快報:打算乾這行到什麼時候?
  謝水平:其實我打到多少歲也沒問題。我堂爺爺活到了90歲,我有一個好的身體底子,但是我確實不想總是乾這一行了。遠一點的打算還是想去美國吧,想把它當做一門藝術來做。
  廣州某演藝吧負責人:
  他們比較苦,在廣州飄著
  新快報:你們平時是怎麼跟表演藝人接洽合作的?
  負責人:主要是通過經紀公司的介紹。一般在廣東這邊,我們都是會經過經紀人的溝通和推薦,不會跟這些表演者單個接洽,除非他比較有名氣了;還有一條途徑就是合作客戶的推薦,比如說跟啤酒商家簽約的藝人。
  新快報:這些表演藝人的演出報酬大概是什麼價位?
  負責人:一般我們跟他們簽約都是以七天或者十天為一個周期,這期間,我們包住,然後最後一起結算工資。我不能告訴你現在的價格具體是多少,但是如果比較有人氣的表演的話,一場是上千元的。
  新快報:如果出現有客人騷擾這些表演者的狀況,酒吧一般會怎麼處理?
  負責人:這種情況偶爾會有。我們一般都是會勸互相喝杯酒就行了,然後保安也會根據現場情況看要不要進行下一步的化解。
  新快報:您瞭解這些表演藝人的生活狀態嗎?
  負責人:很瞭解啊!他們比較苦啊,有一頓沒一頓,說白了,就是在廣州飄著。雖然有時候看著一天的收入還行,但他們這都是辛苦錢,一般都要工作到凌晨,沒有買任何的保險,更別說什麼福利了。
  那些在廣州夜場
  打拼的藝人們
  在廣州,如今的夜場有更多豐富的選擇:年輕人會去時髦的派對酒吧;談生意做交易的會選擇去大型夜總會;而對於普通市民來說,下班後如果要去消遣,他們更願意去聽聽戲、看表演,湊湊熱鬧。那種混合著接地氣的笑話段子、獵奇而充滿著市井味表演的演藝型酒吧會是他們的首選。
  來演藝吧表演的大多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江湖藝人。他們中有的人在廣州漂泊了20年,至今無所依靠,沒有歸處。他們和這座城市的交集仍然只是共享微醺時刻的縱情開懷。
  ●男鋼管舞者(隱藏的國家隊隊員)
  午夜11點,正是酒吧人氣最旺的時候,在廣州某演藝酒吧的後臺,呈現著一派繁忙的景象:準備上場的演員正急匆匆地穿上戲服,空氣中還瀰漫著盒飯、劣質彩妝的味道。
  小趙(化名)迎來了他的第一場演出——跳鋼管舞。他的背後還有另一個身份,作為鋼管舞國家隊的一員,今年12月份他將代表國家隊征戰倫敦的世錦賽。
  儘管,這項運動在國外已被視為一項競技運動,並且正在爭取加入奧運會的比賽項目。但在國內,它一直被“有色”看待。聽到晚上會有男性來表演鋼管舞,現場的觀眾都充滿好奇,即使時間已接近凌晨一點,還是有很多觀眾在等候。
  “來這跳鋼管舞是我私下接洽的,我並不想告訴別人我的身份。”小趙說,在酒吧表演一是為了賺錢,二是為了展示男性鋼管舞的力與美。
  像這樣在酒吧跳一場舞,每晚能拿幾百塊的報酬。平常時候,小趙是一家鋼管舞俱樂部的教練,即使是這樣,收入仍然只能算是勉強支撐生活。而在前幾年,情況更糟,出去表演,一場演出只能掙幾十塊。
  低微的收入、職業的小眾、世俗的窠臼,都在影響著男鋼管舞者的生存狀況,像小趙這種屬於行業頂尖的選手也得出來走穴,更別說普通的舞者。夜場的表演有一頓沒一頓,收入不穩定,而且也沒有其他福利待遇可言。
  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小趙,為了保持狀態,他每天的訓練量都幾乎要超過8小時。這些都只是因為腦海中未來的圖景,“我自己有一個很大計劃,需要錢,所以來這。”
  ●底層賣藝人(沒人認真聽他唱歌)
  和小趙不一樣,藝名為“小恩童”的歌者,在廣州的夜場有更多的表演經驗。
  18歲時,因為家裡變故,他一個人坐著火車從黑龍江來到廣州謀生。初次南下,由於沒有特別的技藝,他只能到餐廳洗碗,但由於他一米二的身高,不久後便被老闆辭退。
  也許是註定的緣分,無所依靠的他遇見了廣州越秀區的範姨,後者不僅無償為他提供住處和伙食,還教他表演音樂,從小就愛好唱歌的他因此算是有了謀生之技。
  之後,在酒吧演唱的日子充滿了各色人間喜劇般的戲謔。由於他的侏儒外形,在酒吧里,他的歌曲幾乎沒人認真聽,觀眾更愛善意或好奇的跟他開玩笑。
  當他唱《好漢歌》時,會有“好漢”馱在他身上;當他唱《難忘今宵》的時候,讓他難忘的是要一口悶下去的啤酒。
  但是這些都沒有讓“小恩童”太過失意。生活中,他以自己的音樂為全部樂趣,這些年他在夜場賺的錢也都花在錄音、創作上。
  “如果能在別處聽到我的歌,這其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。”“小恩童”說。  (原標題:職業挨打者 謝水平的夜場人生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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